上海教育后勤慈善工作站
 

          老伴走了两百多天,虽然日子一天天照常在过,却总是感到缺少些“什么”,即使做成了某一件事,或者面临一件喜事,如小孙子被学校选中代表,去台湾交流学习,由于无老伴共享,就失去了往常出现的能开怀大笑的喜悦和那令人心醉的幸福感。我记得有位圣人说过,有人共享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,但是痛苦往往是要独自承担的。我很难想象,那些半夜里闭门关窗清点不义之财之徒有乐趣吗?把自己利用权势搞来的财富,甚至妻儿都“转移”到他国;对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都无信心的“裸官”活得幸福吗?

我还有一个变化,就是感到自己真的“老”了。“老”不全在体质,今年体检各项数据仍旧不错,主要“老”在心情,表现在喜欢“回忆”“想当年……”,这是年老的标志之一。似乎人生的终点已可看见,用不着对未来去展望、去筹划。而来路却有许多难以忘怀的苦与乐、悲与喜,正是这样多凡人生活的水花,才汇成了历史的长河!

我一生都生活在母亲河——长江的怀抱中,上海五十六年,其余几乎等分在成都、武汉、岳阳三地。岳阳是我出生地,父母都长眠在岳阳的青山上,作为故乡,我先后不过生活了七、八年,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高中三年。我是1949年新中国成立那年考入岳阳一中(解放前叫国立十一中——省立十一中,解放初曾改名新湖南建设中学)。高中不仅仅是我成长的关键时段,也是中华民族开始振兴、政通人和的新时代。那时的青年学生几乎个个满怀豪情、激情、热情投身社会实践,人人自豪的认为自己是新中国的建设者、革命的接班人。入校时全班有七八十人,毕业时仅十八人,大多是参加军干校,有的保家卫国,有的分配到各个工作岗位,也有些是因家庭变故(土改、镇反等)而失学。我本是一个只会读书的少年,由于参加众多社会活动,诸如宣传抗美援朝、土改,宣传党的方针政策,组织游行示威、万人群众大会等,成为当地学联的负责人之一。我因此得到很好的锻炼,并逐步在实践中形成正确的人生观、价值观。

解放初,国家和家庭的经济情况都不好,国民党留下了一个经济崩溃的烂摊子。因此学校一方面灌输劳动光荣,劳动创造世界,一方面从制度上安排学生课余种菜、养猪、养鱼,校内有一剪刀池,状如剪刀,是个小古迹,据传系三国时小乔(周瑜妻)梳妆之处,水面清沏,四周花木成荫,好一个鱼塘。我们常有“不敬”,赤条条在内扑腾,驱鱼进网,外带洗澡。这样一学期伙食费只需八元,住宿条件不好,一个小房间要住上十几二十人,但免费;岳阳城区不大,穿越而过步行不到一个小时,但我对这火热的崭新生活入迷,多少个星期天也不回家,那时既无电话更无手机,往往弄得母亲不放心来校看我。

岳阳一中就在岳阳楼旁,校园内除剪刀池外还有小乔墓、池旁和墓侧的青石是我们晨读的“必争之地”,大概是和读书人追求的“书中自有颜如玉”有关吧,现在小乔墓已迁移到岳阳楼东侧,供游人怀古情思。解放初的岳阳楼已是残垣断壁,满目疮痍,楼身摇摇欲倾,当然不可能有游人,于是成了我们学生温课迎考、课后散步的好去处。岳阳楼因《岳阳楼记》而闻名于世,范仲淹的名句先忧后乐,熏陶出多少英雄豪杰,忠臣良将。我高中三年,不知多少次在岳阳楼旁读书励志,也许只有一两分的潜移默化,就够我一辈子受用了。站在岳阳楼前,遥望神奇美丽的君山,俯视烟波浩渺的洞庭湖,抬头是变幻无常的悠悠白云,口中默念着历代名人留下的诗篇,心胸会豁然开朗。岳阳一中在全国也颇有名,与得地利之先不无故乎!我联想到,做一个共产党员,也许难记住党章各条,但浓缩成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而牢记也可以了,切不可只记住“先富起来”,而忘了人民大众。

高中还经历了一件我终生受用的经验教训催熟了我,使我以后的岁月,迈过了不少坎坷。事情经过是这样的:当时我“风头”颇劲,成绩好,又当上学联领导。老师喜欢我,同学中有人缘,女同学喜欢接近我,可是我当时一心读书和搞社会工作,“情窦未开”懵懵懂懂稚气未脱,一点也未意识到已遭人忌恨,我班的团支书年纪大我几岁,平日一本正经,不苟言笑,我把他当“大哥”尊重他,在毫无“征兆”的情况下,他借民主生活会组织全班人突然袭击,批评我“个人英雄主义”、“爱出风头”、“自高自大看不起周围的人”……这些和以后在政治运动中使用的“反党反社会主义”相比,算不了什么!但在当时却了不得,是反动阶级的特征,在学校那就是一个“坏学生”。这位团支书是有妻室的,却使一位漂亮女同学怀孕了,当然受到了处分。好在我并未灰心,相反把这次遭遇当营养吸收,从此我低调做人,和别人不争名利,与心胸狭隘、疑心重的人不打交道,更重要的是特别当心和学会判断“伪君子”,不重言,只看行,平生对“伪君子”最为痛恨,至老也如此!并且我懂得了不能只看人的“招牌”,什么“书记”“X长”“学者”……我要看他的德行,是否值得我尊重。市场经济、商品社会滋生“伪”,不讲诚信、更需要我们不为利所惑,维护堂堂正正的社会风气。曾记得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上海有一个“真正老正兴”(上海著名本帮饭店)之争,同时世界上许多新兴国家都贴上“社会主义”国家的标签,曾几何时苏联老大哥也是“假冒伪劣”,苏共被苏联人民唾弃,目前只有中国在坚持社会主义发展方向,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旗,振兴中华,积极制定政策法规消除负面消极因素,解决社会各类矛盾。我们期待党的十八大在严惩贪污腐化,财富分配不公,消除环境污染,改善干群关系,抑制通货膨胀等群众最关心的问题有重大进展和突破,在全世界面前展现我们社会主义的优越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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